图源：Ice
翻译：银星千颗
校对：2012
(资料图)
润色：Tom11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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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之国/弱者该死毋需慈悲⑧：/read/cv24406615/（可见于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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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佛拉基亚的民族史的汇总怎么样？”
“很可惜！虽然不算差，但只是和其他的提议比起来相对不算差，所以请当成不算赞同的赞同！”
打算敲办公室的门的时候，隔着门的后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这两个人的声音都听过，前者的声音被后者的声音连带着也变大了，这很不寻常。想到这里，停下了脚步。
如果是在开展什么麻烦话题，不如空出这段时间，看准麻烦话题结束的时间点再过来，不是更为上策吗——
“啊！正好奇夏到房间的门前了，阁下！既然如此，就让奇夏来听听阁下的意见吧。奇夏一定也会和我一样，对阁下的想法掩面叹息的！”
“他的不敬程度和你没什么大差别，但不至于像你模仿得那么露骨。说到底，你和他意见相同这点判断的过早了吧。——奇夏，进来。”
“——。失礼了。”
再怎么避之不及，还是隔着门都被察觉到了。奇夏·戈尔德——这位无处可逃的男人强忍着叹息，听从召唤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在阿贝尔克斯的宅邸中，第二气派的房间正是年轻宅邸主人的办公室。被布置得第一气派的房间是空房，定期被伪装成有人居住的样子。不知道内情的人定会误以为那个房间才是宅邸主人的房间。
这是佛拉基亚皇族的一贯的考虑。因为他们随时都有被暗杀或被构陷的危险。
总而言之——
“赛西尔斯，小人不太喜欢让阁下被烦扰。阁下很繁忙，和整天游手好闲的你不一样。”
“等下等下！你这么说未免太武断了！确实平时我会妨碍阁下工作，但这次不一样！哎呀！奇夏这么草率~！”
“……阁下？”
“就这次来说，这家伙的话也没错。”
他将视线投向边上，坐在办公桌前的黑发少年严肃稳重地回答道，旁边穿着和服的蓝发少年挥舞着手跳动着，说着“你看吧！”
总之，奇夏用文件敲了下正在跳动着的少年的头，少年哭诉一声“好痛”，而后奇夏说道，
“那又怎样？小人记得应该有交给阁下一大堆亟待处理的文件了。”
“蠢货。我怎么可能把工作延后去处理杂事呢？”
“什么杂事！奇夏都这样敲我了，阁下这也太随便了！我一点儿也不是杂事！而且这次的杂事分明是从阁下开始的话题吧！”
“——。这很罕见啊。”
塞西尔斯狠狠跺脚，愤愤不平。奇夏开始一边确认桌子上的大量文件，一边对塞西尔斯的发言挑眉。
不管他的言行有多离奇，赛西尔斯从不说谎。不善说谎，也不觉得有说谎的必要，塞西尔斯就是这样的性格。另一方面，另外一人——文森特·阿贝尔克斯，一看文件就知道他所说的工作已结束，并不是说谎。
也就是说，综合二者的意见，似乎遇到了极为罕见的文森特向塞西尔斯发起闲谈这样值得惊讶的场面。
“能不影响工作就最好了，您都说了些什么？”
“咿呀，那可是相当了不起的杰作呀。”
塞西尔斯的肩膀摇晃着，比平时笑得更过分。
尽管如此，若是从他的口中问出来，很可能得到一个歪曲不清且缺乏真实性的答案，所以奇夏等待着文森特的回答。
也许是因为赛西尔斯开了场，文森特的嘴唇稍微张开了一些。
“——我在选定要赠送给贝内迪克特家的书。”
“……原来如此。”
话主皱着眉，从身侧看难以理解出情绪。奇夏静静颔首。
他瞥了一眼站在文森特旁边洋洋得意的赛西尔斯，内心对那个态度躁动的少年表示赞同。
——的确，这是相当了不起的事态。
2
年满16岁的文森特·阿贝尔克斯是佛拉基亚皇族的人。
佛拉基亚的皇帝从各地娶了很多妻子，生了很多的孩子。从结果来说，文森特的上下都有很多兄弟姐妹。不过即使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也有性格契合不契合的问题存在。文森特就是会挑人的性格。
因此，他和其他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不会是待人和善的巴托洛伊阁下吧?”
“兄长没有恶意，也不是需要顾虑到这种程度的人。至少当下我觉得没有必要与他为敌......跑题了。”
“诶诶，那是送给公主妹妹......普莉斯卡·贝内迪克特阁下的礼物吗?”
奇夏把它放在舌头上，再次感慨这是一件意想不到的烦恼事。
站在文森特的立场上，在交往中送礼物的例子也不少，不过，那些更多的是与他人建交的意味，比起礼物本身，送礼物这个事实更重要。因此不必为礼物的内容而烦恼——
“为了内容而烦恼，说明你想赠送真正对对方有益的东西......阁下，您也在一天天成长啊。”
“你倒是一点没变地毫无敬意。如果你只能提出和塞西尔斯相似的谏言，那么你就应该知道你的能力不怎么样，被责难为无能者也在所难免。”
“真是辛辣。”
奇夏对文森特的尖刻言辞耸耸肩。但如果把这当作一种遮羞布，那么比起畏惧还是可爱更胜一筹。
塞西尔斯看起来很高兴，估计就是这么想的。
“话虽如此，这么犹豫真是罕见。普莉斯卡大人年纪还小……应该是选金碧辉煌的珠宝首饰或漂亮的礼服之类的吧?”
“如果是其他姐妹的话，就用这样的东西凑合一下吧。可这样就太可惜了。”
“可惜吗？您的真意是什么?”
文森特稍稍降低了声调，奇夏心中一阵疑惑。在“赠予太可惜”这一表达中，可以理解出两种意味。一种是看不出给对方赠送珠宝首饰的价值。
但是，按照文森特现在的说法——
“她真是个杰出的女孩，比起喜欢宝石和礼服，应该有更适合她的东西吧。”
“阁下会这么说吗?”
奇夏惊讶道，文森特静静地点了点头。那真是相当惊人的评价。文森特有看人的眼光。——甚至能看透他人的能力。虽然有自夸之嫌，但这是事实。
阿贝尔克斯领地拥有众多像奇夏和塞西尔斯这样的优秀人才，都是符合文森特眼光的最佳人选。没想到竟能让那个文森特说到这种地步。
“可是，虽说是优秀，但如果是妹妹的话……”
等待着佛拉基亚皇族的宿命是如此的黑暗，也不能责怪他们不与其他皇族亲近的一贯态度。
奇夏本来想说些忠告的话，但是，
“如果失去便不再有价值，那活着本身也没价值了。所有的生物迟早都会死。按照这个道理来说，奇夏、阁下和我都没有价值了。”
“塞西尔斯……”
塞西尔斯准确地点出了奇夏没有明说的话，奇夏皱起了眉头。这个年轻的刽子手不管这些，用力踩了一下地板，说道:
“这不是挺好的嘛！阁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送个礼物，非常好！无论如何都想送有用的礼物。这个也可以！我们作为被阁下招募的臣子，为了尽可能地实现阁下的期望而绞尽脑汁地努力吧！”
“……如果是别人的话还好说，被你说了的话就很难坦率地点头了。”
“看着对方说出正确的话却当人家是不正确的人，会很难看哦?”
塞西尔斯歪着头，他的每一句话都抓住了事情的本质。
因此，又一次证明了能发掘他的文森特的眼力。
“所以……原来如此，是选了书啊。”
奇夏想起了最初隔着门听到的文森特和塞西尔斯的对话，终于接近了他们两人话题的核心部分。
他并没有送她珠宝和礼服，而是看中了她的才华，而且要苦心栽培她，所以才会送她书籍，这是可以理解的。
奇夏刚被文森特收养的时候，最令他震惊的是阿贝尔克斯家族拥有的藏书量。很多书既能满足好奇心，又能磨炼智慧，这一点毋庸置疑。
对于这位奇夏的理解，文森特也点了点头。
“无论什么样的才能，如果不经过磨炼就无法发挥其真正的价值。磨剑需要磨刀石，而磨炼智慧则需要书籍。”
“所以说是书籍，我也很理解，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家伙说，我选择的东西不相称。这是不可能的”
“嗯！完全不够用啊！”
塞西尔斯双手叉腰，仰起头，环视奇夏和文森特的脸。
望着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眸，奇夏对塞西尔斯的说辞感到不解。他觉得文森特的想法没有错。
“为什么你说这样不行?”
“不要把目光局限在一个东西上啊！送书肯定能帮上忙吧！但是为什么要犹豫送珠宝和礼服呢？没错！难道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看气氛说话吗！”
“——但是，这些东西有什么帮助?”
“被好的事物包围，才能培养看好的眼光。请看，阁下，这把刀是我央求阁下才弄到的。”
说着，塞西尔斯拿出腰间的一刀。正如他自己所说，这是文森特赐给他的被称为利刃的名刀。（原文“業物”翻译为宝刀，利刃之类的东西。）
塞西尔斯拔出刀鞘，露出剑身。
“你可能认为只要是有能之人就不会挑兵器，但事实并非如此！对拥有斩人之技的能人来说，就应该拥有无需技巧就能斩人的武器。我们要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为此，我们需要培养分辨得出所使用武器的眼光。”
“……有时候居然能说出这样令人想点头的话，真让人生气。”
“是啊。啊，塞西尔斯，不要在阁下的办公室里贸然拔刀，下次可不是光靠警告就能了事的。”
从塞西尔斯的断论里，找不到反驳的地方。奇夏先注意到了他的举止，在其慌忙收刀的时候，向文森特点了点头。
“小人觉得听从塞西尔斯的建议有点难受，不过确实有一定的道理。要准备这样东西的话……到底要送什么礼物呢?”
“这也是要思虑之处。会狂妄地认为我的意见无聊而一脚踢开的你——想必不会辜负这样的期待的对吧？”
“——。对给予小人如此大的重担的这种事态展开感到不解。”
总而言之，文森特因为塞西尔斯想到什么说什么，导致想法被否定而怄气，准备把问题丢给奇夏。
如果这是人才任用或治水之类的政务还好，但要讨好实际上连面都没见过的妹妹公主，奇夏进退两难。
话虽如此，被主人征求意见，要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和奇夏的职责不相称了。奇夏皱起黑色的眉毛，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就是——
“那么，不送知识书，送一本故事书怎么样?”
“什么？”
“哦！故事书！”
对于奇夏的建议，两位听众的反应恰好是两个极端。文森特诧异不已地反问，塞西尔斯目光炯炯地追问。
奇夏作为读书人虽然涉猎不是很广，但也曾爱好过故事书。另一方面，文森特应该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虚构故事之类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人耳目一新。从阁下的意思来看，普莉希拉大人和阁下一样都是能磨炼才智的人对吧？那么，阁下读过的书，我想普莉希拉大人迟早也会亲自读到的。”（译者注：奇夏称呼寡妇叫普莉希拉八成是长月笔误，正确叫法应该是普莉斯卡，毕竟特典这个时间都没有开始选帝之仪。）
“既然是将来的必经之路，我想走过的前辈指出的更有效率的道路也是有意义的，但你却推荐故事书这种低俗的东西，为什么?”
“等下等下！再怎么说，阁下把故事书定性为低俗也太过了！”
“你们已经说得够多了，现在是我陈述想法的时候。”
奇夏捂住了要飞奔而出的塞西尔斯的嘴，对上文森特的眼神。
看到对方探询自己想法的目光，奇夏说了一声“那么”，开始在脑海中构思理论武装。当然，说是临时起意，但也不是随便提出来的提案。理论总会有出处，而思维必有根基。
能让奇夏·戈尔德产生这想法的，那个根基。
“阁下彼时判定故事书为低俗，这个是否有大量的经验作为支撑? 如果没有经验，那您的断言就是在欺瞒小的们。”
“真会耍嘴皮子。既然如此，就算把认定故事书为低俗的断论收回来，让我和普利斯卡读故事书又有什么意义? 能得到什么知识?”
“——也许读故事书可以磨炼精神。”
“什么?”
对着压低声音的文森特，奇夏一边思考着『故事』的存在意义一边说道。
文森特说过，磨刀石可以磨剑，书籍可以磨智。那么，故事书不就是用来磨炼心灵的吗。
“正如能从历史中学习一样，人们也可以从故事中学习。你可以去了解别人的想法，化为自己的东西。当邻镇发生水灾时，得到的教训仅仅是水灾造成的损失吗？是不是人在失去的事实中也学到了一些东西呢？”
“……你认为只要读懂故事，就能获得这样的知识？”
“本来阁下就只能以佛拉基亚皇族的身份生存。因此，小人认为作为了解他人想法的指南，故事书也许会有所帮助。”
说着说着，意见变得比想象的要正经多了，虽然是自己做的事情，但还是感到惊讶。甚至有些佩服自己。
事实上，文森特似乎也有自己的想法，沉默不语，似乎在认真思考。
虽然他不是坚持非要故事书不可——
“不错呀，奇夏。这个伏笔一定能派上用场。”
塞西尔斯灵巧地从被堵住嘴巴的手中挣脱出来，随和地笑了。对于最近似乎在他身上流行的『伏笔』这个词，奇夏也苦笑起来。
听到赛西尔斯难得的赞扬，奇夏耸了耸肩。
“这是我没有的想法。不过，不看一眼就送人，未免太不成体统了。”
“好啊，那我最喜欢的是『提瑞欧斯的蔷薇骑士』!”
“小人觉得我们可以从『爱丽丝与荆棘之王』这类家喻户晓的作品开始。”
文森特对于阅读的积极态度让塞西尔斯和奇夏给出了书名。虽然都是有名的故事，但文森特的反应平平，可以理解，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薄弱的领域。
虽然以妹妹公主为借口很不好意思，但是对奇夏来说，文森特有时候能产生这样与年龄相符的反应，或者对年龄相符的事物感兴趣也不错。
并且，奇夏的想法出乎意料地打动了文森特和普莉斯卡这对兄妹，之后，这对兄妹喜欢上了读各种各样的故事书，有时还会期待着喜欢的作家的新书，甚至不仅如此，后面还成为了当时有名的文学兄妹。但这又是其他“故事”的伏笔了。
《完》
顺便虽然晚了一天。
